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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,现在他死了,又是一个谜,如果因这张地图的遗失而使十二门派招致祸变,那自己将是百死莫赎的了。

    他抱起诛心人的尸体,摇摇不稳地朝凉亭后面的林中行去。意外的是,中年美妇竟然半声不吭。

    穿过树林,眼前现出一个荒丘,他上荒丘,放落尸体,他伤势不轻,连埋葬诛心人的余力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夕阳残照中,荒丘上隆重起了座新冢,墓碑上刻着五个大字:“诛心人之墓”

    宇文烈伫立墓前,喃喃祝祷道:“晚辈誓为你索讨这笔血债!”

    他受过诛心人数次救命之恩,也从他得到亲如父子的照顾,现在他死了,他连他的姓名来历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以诛心人的功力而论,当非无名之辈,然而他竞这样殒灭了,埋骨荒丘,常伴凄风冷月,与草木同朽,这何尝不是武林人的悲剧。

    夜墓低垂,宇文烈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,他心中的悲恸,并不亚于当年埋葬他的母亲,而这悲痛,是掺和着浓厚的仇恨成分的。

    他埋葬过母亲,师父,继之是三界魔君、蛇谷怪人、真如和尚,现在是诛心人,这些,都与他有密切的关系,他们在不同的遭遇下,先后辞世了,这其中有血、有泪、有仇恨、也有悲寝

    第二天上午,他来到不久前与蛇心狼人交手之处。他想到投入吸血狂人门下的曹月英,心中在感惆怅,曹月英为了维护他而几乎丧命在她师叔蛇心狼人的手下,这段情谊,他是忘不了的。他抬头望了望远远矗立的荆山,无边恨毒;立涌心头。

    现在是替师父报仇的时候了。略一恩索之后,弹身便朝荆山奔去。

    翻山越涧,疾弛了近一个时辰,别说什么息尘庵,连樵子都不曾见一个。眼前,是一座怪石累累的石山,寸草不生。宇文烈登上一根矗立半空的石笋,目光向峰后仔细地扫掠,希望能有所发现。

    根据五湖游商和曹月英的言词,这息尘庵主极可能便是杀害师父的凶手,所差的一点,便是对方的名号中是否占一从此“仙”字。

    展望良久,但冕干山万壑,榛莽连绵,哪有半丝庵堂的影子。正当微感沮丧之际,忽听一出,幽幽泣之声,传自近身不远的石笋林中。

    宇文烈怦然心惊,这寸草不生的秃峰之上,何来女子的哭声?循着哭声寻去,果见石笋幕中,一个女子伏在石上伤心饮泣,那女子头发散乱,衣裙不整,从苗条的身材来判断,年纪还很轻,只是无法见其容貌。

    这女子会在这荒山绝岭之上哭泣,的确是件怪事。

    宇文烈移身到了距那女子坐处已不及两丈,但对方毫无所觉,哭泣如故。在好奇心的驱使下,宇文烈故意干咳了一声,道:“姑娘何事伤心?”

    那女子陡地抬起头来。宇文烈惊叫了一声,全身起子一阵战栗。这女子赫然正是桐柏老人的女儿,吸血狂人的门人曹月英,只见她眼神散乱,花容憔悴,若非宇文烈有惊人的观察力,几乎认不出是她来。

    曹月英木然注视了宇文烈片刻,声音不带半丝情感地道:“你是谁?”

    宇文烈一震,道:“姑娘记不得在下了?”

    “你到底是谁?”‘“宇文烈!”

    “是呀!。

    曹月英缓缓站直娇躯,目中突地射出一种狂乱而残忍的光芒。

    宇文烈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战,心想:莫非她已经疯了?

    “吸血!”他厉呼了一声,用力一推对方,竟然推之不动,情急之下,手掌顺势一扫。

    “啪!”曹月英右脸颊上立现五个青紫指印,但她仍死咬住不放,口中吮吸有声。她已失了人性,肉体上的痛苦根本就麻木无感了,点穴奈何不了她。

    唯一的办法,是残她的肢体,或是置于死地,但宇文烈下不了手。

    他感到血液在急剧地流。他不能任由她吸尽自己的鲜血而死,神功陡运,劲流冲至右臂,产生一股奇强无比的推拒之力,左手抓住对方肩胛,猛往后扳。

    “砰!”曹月英仰面栽了下去,口齿间血迹淋漓,那情状,像一只凶残的饿狼。

    宇文烈看了看腕间的齿痕,自动闭穴止住血流。曹月英像是力竭气尽,酥胸起伏,不断地大口喘气。

    宇文烈心念疾转,筹思脱身之计。

    就在此刻,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道:“前辈,如何处理?”

    另一个鬼哭般的镊声道“搭回去让雇主发落!”

    宇文烈心头一震,但只闻声,不见人,不知发话的是何许人物。

    那女子声音又道:“前辈,您真是料事如神”

    “嘿嘿,老夫算准了这小子必来!”

    “怎么他”

    “放心,那贱人口齿的毒,天下无双,大罗金仙也难逃过,你等着瞧。”

    宇文烈心中一动,原来对方真的曹月英作饵,引自己上钩,听口气曹月英口齿之间,已事先含了剧毒,对方在等待自己毒发,灵机一触,故意闷哼了一声,栽了下去,运神功转移了穴位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,你看,如何?”

    “前辈,曹姐姐”

    “哼,欺师灭祖之徒,死何足惜,让她这样慢慢疯狂而死,算是老夫发慈心了,否则不会如此轻松!”

    “前辈,我”

    “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我有些胆怯,宇文烈的功力高得怕人,恐怕他”

    “嘿嘿嘿嘿,现在他跟死猪没有两样,去吧,带他回庵!”

    “曹姐姐呢?”

    “由她,毒伤交并之下,她最多还有一个时辰可活!”

    宇文烈心头狂震,他考虑着猝起发难,先救出曹月英还是索性装到底,让对方带自己到仇人面前?照语气来判断,那发怪声的,可能是曹月英的师父吸血狂人,那女人当是患尘庵主的门人。心念未已,一条纤纤人影,已进入石笋阵中,身法轻灵快捷,相当惊人。

    宇文烈偷眼一瞥之后,又紧闭双目,装出中毒昏迷的样子。

    腰际一紧,宇文烈被提了起来,顾盼间,似已出了阵外。

    宇文烈因服食过金冠银虺之血,百毒不侵,是以胸有成竹,任由摆布。接着则身躯被重重地摔落地上。

    那女子的声音道:“前辈,看他年纪轻轻,身手真的如传言那么高?”

    那怪声道:“反正他已是瓮中之鳖,走吧,庵主在等着呢!”

    “庵主会把他怎样?”

    “不会让他再活着出庵就是,带走!”

    宇文烈眼睛眯开一条细缝,迎面是一个红袍怪人,须发如银,面容狰狞可怖,侧边,是一个妙龄女尼,颇有几分姿色终于有了新的决定。

    妙龄女尼弯腰伸手抓向宇文烈的腰带

    “哇!”惨号撕空而起,摇曳而去,妙龄女尼的娇躯,划空飞泻,洒下了一天血雨。

    红袍怪人五内皆寒,他做梦也估不到宇文烈分明中毒不省人事,却又猝然出手施袭,难道小小年经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不成?

    宇文烈一掌震飞妙龄女尼,略不稍滞,一下便欺到了红袍怪人身前,冰声道:“阁下就是吸血狂人?”

    红袍怪人骇然退了一步,道:“不错!”

    “阁下是替息尘雇主卖命?”

    “小于,你少狂”

    “阁下以这等手段对付曹月英,不嫌太过残酷?”

    “这关你什么事?”

    宇文烈冷冷一哼,杀机罩脸,字字如钢地道:“现在入阵把她带出来!”

    吸血狂人须发俱张,狞声道:“小子,你对谁发令?”

    “对你阁下!”

    “你在做梦!”

    “未见得!”得宇未落,右掌已挥了出去,吸血狂人几旁侧一闪,宇文烈左掌闪电般击出,这第一掌是虚,第二掌才是实,两掌之间,快得间不容发,与吸血狂人闪身,几乎是同一时间。

    “砰!”然一声巨响,吸血狂人被震得踉跄而退,老脸一阵煞白。

    宇文烈根本不容对方有喘息的机会,跟着又是三招。

    吸血狂人怪吼一声,挥掌硬接。

    “砰!砰!砰!”三声巨响,狂飙匝地,劲气撕空,吸血狂人连退五步,背撞在一棵石笋之上。

    本来吸血狂人慑于传言中宇文烈掌震天下第一魔的威名,使他在心理上先存了怯意,现在两翻失手,激发他凶残的本性。厉吼声中,吸血狂人似一头疯狂了的野兽般猛扑而上。

    宇文烈心头一凛,挥掌疾迎。两人在石笋中,顿时打得昏天黑地,难解难分。粗约人抱的石笋,齐根而折,劲风挟着石屑,暴卷如幕,声势令人动魄惊心。转眼之间,过了十招。

    宇文烈大喝一声:“躺下!”修罗掌挟以十二功劲劈出,但见白气一闪

    栗人的惨号声中,吸血狂人口血飞进,栽了下去,宇文烈杀气腾腾地道:“把人带出阵来!”

    吸血狂人面色惨厉如鬼,身形一起,又栽了下去,但仍狰狞地道:“办不到!”

    宇文烈不由气结,一扬掌道:“你想死?”

    “小于,老夫一生杀人无数,死,算什么!”

    “要你把她带出阵来!”

    “老夫说办不到!”

    宇文烈恨不能一掌把他劈咸肉酱,但凛于刚才对方说曹月英只有一个时辰活命的话,又不能下手,同时曹月英即使被救出石阵,也须要对方的解药,否则仍难活命,心念之中,放了手掌,厉声道:“她是你的门人呀,你这样做”

    “她死有余辜!”

    “你非要她的命不可?”

    “一点不错,她此刻恐怕已经断气了!”

    宇文烈急怒交并,杀机大炽,咬牙道:“我活裂了你1”伸手一捞,把吸血狂人倒提手中,分执住两脚。

    “最后问你一句,答不答应?”

    “办不到!”

    “如此休怪本人黑手辣了!”双手左有一分

    就在此刻,一个惶急的女子声音道:“你不能伤他尸宇文烈一室,缓了手劲,看,曹月英已站在面前,奇怪的是她眼中已没有那种狂乱的光芒,像正常人一样。他骇然了,一时之间,竞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曹英月双目滚泪,颤抖着唤了一声:“烈哥!”

    宇文烈心弦为之一震,面现惑然之色,激动地道:“曹姑娘,你”“烈哥,你吝啬叫我一声妹妹?”

    “这英妹,你怎么脱身的!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,我忽然好了,连原来练功时所中的狂人之毒也告消失!”

    “奇怪”

    “烈哥,你的手腕”

    宇文烈苦笑了一声道:“不要紧!”

    曹月英粉腮一变,颤声道:“我隐约记得曾吸过人的血,莫非是”

    “不错,是我!”

    “天呀!这”宇文烈脑际灵光一现,歉然道:“我知道!”

    “你,知道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吸了我的血,却解了你的毒!”

    曹月英惊退一个大步,道:“这,怎么会?”

    “我曾服食了‘金冠银尫’之血,本身已不畏剧毒,可能我血液中有解毒的成份,所以你吸了血之后,宿毒尽除!”

    曹月英激动地叫了一声:“烈哥哥!”泪水又簌簌而下,这是喜极之泪,也含了无限的情意与歉疚。

    宇文烈追问道:“你怎能出那石阵?”

    曹月英目中泪光仍在内动,幽幽地遭:“在我清醒之后,那阵势困不住我!”

    “哦!”‘“烈哥,放子他!”

    “他?”

    “是的!”

    “这种失去了人性的恶魔,还能留在世间?”

    “烈哥,他是我师父呀尸吸血狂人拼命地扭动倒提的身躯,恶声吼道:”贱人,我要你向这小于乞命吗?我恨不能吸尽你的血,把你撕成碎片!“宇文烈两手一用劲,厉声道:“临死尚不知悔,恶性通天,我裂了你为武林除害!”

    曹月英尖叫一声道:“烈哥,不可!”

    “英妹要为他说情?”

    “他是我师父!”

    “可是他对付你的手段,已丧失了做师父的资格?”

    “但他终竟是我的师父呀,他传我武功,我为桐柏派报了仇!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要我”

    “放了他!”

    “他未见得会放过你。”

    曹月英痛苦地播了摇头,道:“他已不再是我的师父,我身上狂人之毒已解,他传我的功力也同时丧挫,我替他求情,算是报答他传艺之恩,以后,互不相欠了。”

    宇文烈略一踌躇之后,松了吸血狂人,飞指连点他三大穴,道:“阁下算是拣回了一条命,穴道一个时辰之后自解。”

    吸血狂人片言不发,目中射出的怨毒光芒,令人不寒而栗。

    宇文烈面色一沉,向曹月英道:“英妹,你可有什么不适?”

    曹月英慰然一笑道:“我很好,又恢复了当初你替我赴约时的情况,我报仇心切,不计后果误练邪功,现在邪功已散,像是做了一场恶梦,烈哥,感谢你使我再次为人!”

    “这是误打误撞,用不着谢,倒是我此来是有目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!是”

    “拜访息尘庵主!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“讨一笔旧帐!”

    “要我带路?”

    “不错!”

    “来吧!”

    “庵堂座落何处,我找了很久,始终不曾发现?”

    “就在峰后谷中,”

    “如此有劳英妹带路!”

    “烈哥太多礼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并肩驰下秃峰,越过一道山沟,眼前现出一个幽森的谷口。

    曹月英用手、指道:“就在这谷内!”说着当先驰入。

    宇文烈想到即将为师报仇,内心微见激动,他默念着但愿所找的人是想象中的仇人,以免夜长梦多,顾盼之间,来到一片苍岩之前;曹月英刹住身形,略显紧张地道:“到了!”

    宇文烈一愕,道:“在哪里?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!”宇文烈顺着曹月英的手指一看,只见五丈之外的岩脚,一个黑黝黝的窟口,上方就岩壁凿了三个擘窠大字:“息尘庵”

    庵堂建在石窟之内,大出宇文烈意料之外,若非曹月英带路,恐怕找上一辈子也找不到。

    “英妹,你可曾探悉庵主的名号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!”

    “谢谢你引路,再见!”

    “烈哥”

    “英妹,你不必去犯险了!”

    “犯险,我们已入了险地!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看四周!”

    宇文烈举目一看,果见左右后三方林木掩映中,人影幢幢,当下冷冷一笑道:“看来要大开杀戒了,先进庵再说吧!”

    订—未已,数条人影激射而至,一字式排列身前三丈之处,恰好堵住去路。

    现身的是六个五旬上下的灰衣老人,其中之一沉声喝问道。“来的敢是铁心修罗第二?”

    “不错!”

    “好极,这叫做地狱无门自闯来!”

    宇文烈不屑地哼了一声道:“报上你们庵主的名号!”

    那老人嘿地一笑道:“凭你也配问我们令主的名号!”

    “令主”两个字使宇文烈一怔,怎的庵主变成了令主,难道这是一个江湖秘密帮派?但息尘庵三字不假,在石峰上被自己掌劈的分明是个女尼,这就令人费解了。心念之中,沉声道:“六位不要自误!”

    “自误,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若不报出你们所谓令主的名号,本人要硬闯了!”

    “你就闯闯看!”

    六个灰衣老人,同时作势,看样子就要出手。空气在刹那之间骤呈紧张。

    宇文烈冷漠依然地道:“各位不肯说?”

    另一个道:“你不配问!”

    宇文烈登时面呈杀机,厉声道:“在下得罪了!”举步向前欺去。

    暴喝声中,六道排山劲气,匝地卷了过来,劲势之强,令人咋舌。曹月英紧随宇文烈身后,不由花容失色。

    宇文烈身形一弹,双掌挟以毕生功劲,猛然劈出。“轰!”暴响声中,惨号立传,六个老者飞栽向不同方向,当场毙命。

    厉喝震耳,人影纷纷射向现场,不下五十之众。宇文烈一咬钢牙,双掌不断地挥扫。一场恐怖的血劫,折了出来。惨号声震得四壁齐应,血肉横飞,风云变色。人群一泼一泼的涌上!

    尸体四散纷飞。眨眼功夫,对方伤亡过半。

    宇文烈一手拉住曹月英,另一手猛挥三掌,扫开一条血道,一起一落,已到了窟洞之前。

    两个青衣汉子,现身拦住窟口。

    “闪开!”宇文烈冷喝一声,手一扬,两名青衣汉子各发半声惨嗥,栽了下去。场中的残余高手,已拥到身后。

    宇文烈若非为了顾及曹月英,他早已闯入窟中,当下被迫返身应战

    就在此刻,窟道中传出一声巨吼:“住手!”所有的人,闻声收势,退到两丈之外。

    宇文烈回过身来,面前站定了一个身高九尺的青袍老人,双眼神光炯炯,显然功力修为已有相当火候。

    青袍老人目光一扫宇文烈之后;转向曹月英道:“小妞儿吃里扒外?”

    宇文烈立即接过去遭:“她并非息尘庵门下,怎说是吃里扒外?”

    青袍老人怒哼了一声,道:“宇文烈,你竟敢在此大开杀戒”

    “这只怪他们自己找死!”

    “你来此的目的何在?”

    “贵庵既已在石峰之上布阵以待,应当不用在下重复了?”

    “那只是吸血狂人个人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与贵庵无涉?”

    “也可以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“阁下如何称呼?”

    “老夫昔年外号人称赛金刚姚棋!”

    “请引见贵令主!”

    “何事?”

    “讨一笔旧帐!”

    “凭你厂”凭在下怎么样?“

    “不配!”

    “请问贵令主的称呼?”

    “没有告诉你的必要!”

    “阁下来免太不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嘿嘿,小子,对你要怎样客气?”

    宇文烈早巳气冲顶门,冰寒至极地道:“在下教你!”呼呼连攻三掌,这三掌不但玄奇快捷,而且势如排山。三掌过处,赛金刚姚棋已退了西丈之多。

    宇文烈弹身进入洞道,不屑地道:“阁下懂得客气了吧?”

    赛金刚姚祺沉哼一声,欺身上步,奇诡绝伦地拍出了五掌,五掌一气呵成,快得犹如一掌,但却分击五个不同部位。

    宇文烈意动之下,九忍神功已布满周身,不闪不避,不接不架。“砰!砰!”连声,五掌全部击实,他仅只晃了两晃,寸步未移。

    这五掌每一掌都有开碑裂石之威,血肉之躯谁敢硬承,而宇文烈却夷然无损。赛金刚姚祺生平第一次碰了这等劲敌,登时魂大冒,不由呆了。宇文烈厉喝一声:“与我躺下!”赛金剐姚祺张口射出一股血箭,庞大的身躯直挺挺地仰面栽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走!”

    宇文烈拉着曹月英,疾步向里奔去。眼前,现出一道月洞门,门里重室叠户,另有一番天地。

    “站住!暴喝声中,金芒刺目,四个青衣汉子,各执长剑,封住了月洞门。

    “宇文烈一推曹月英,自个儿住里

    “嚓!嚓!”四柄长剑交叉劈落。

    剑锋在距宇文烈身形将及一寸的时候,一股如山暗劲,猛涌而出,四柄剑竟然反弹回去。惊呼声中,宇文烈已到门里的走道上,曹月英跟着闪身而入。

    蓦地,一个缁衣老尼,手持念珠,缓缓而至,后随三名妙龄女尼。

    四名青衣汉子,面无人色,退到月洞门之外。

    宇文烈面寒如冰,一不稍瞬地瞪视着对方,仇与恨在血管里急剧地奔流,他已意识到现身的必是庵主无疑了。:老尼面孔也一片铁青,在距宇文烈两丈处止住身影,寒声道:“你就是铁心修罗的传人宇文烈?”

    “不错,请问师太如何称呼?”

    “息尘!”

    宇文烈一愣神,对方号中并没有“仙”字,难道五湖游商所言不实?但对方先后命蛇心狼人、吸血狂人对付自己,却又不假。

    缁衣老尼利刃般的目光射向了曹月英,厉声道:“你师父呢?”

    曹月英打了一个冷战,道:“他已不是我的师父,他现在积石峰头尸”他死了?““这倒没有!”

    “你好!”这两个字,含着令人股粟的杀机。

    曹月英芳心一震,下意识地向宇文烈身后靠近了一步。

    “请问师太俗家名号?”

    “杨丽仙!”

    “杨丽仙?”

    “不错!”

    宇文烈面上陡然涌起一片恐怖的杀机,厉声道:“我师父是死在你手下?”

    缁衣老尼恨声道:“一点不错!”

    宇文烈向前跨了一步,咬牙道:“你为什么要向一个身残功废的老人下手?”

    “贫尼没有当场把他碎尸万段,已经算是仰体上天好生之德了。”这老尼的口吻,丝毫没有出家人的样子。

    宇文烈厉声道:“为什么,说?”

    缁衣老尼反而平静地道:“我佛虽重因果循环,但贫尼立意犯戒,告诉你,为了仇,也为了恨!”

    “仇,什么样了仇?什么样的恨?”

    “手足之仇,切身之恨!”

    “请说明白些?”

    “为家姐报仇!”

    “令姐是谁?”

    “杨丽卿!”

    宇文烈不由心头巨震,骇然退了一步,颤声道:“杨丽卿?”

    缁衣老尼冷冰冰地道:“一点不错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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