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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bsp;“话是如此说，总是难免被人说闲话。是要去西北，做个学士不好吗？”
“圣之所以如此，必然是有自己的道理。到西北管武事，没有武职像什么话？手下大将先不服。有了武职在身，管军名正言顺。”
林素娘“噗嗤”笑出声来：“你若是不说要管手下的军将倒还罢了，说起要管他们来才没有道理！那些禁军的管军大将，哪个不是节度使，而且大多都在你这个节度使之。到了那里之后小官管大官，这才名不正言不顺哩！”
林素娘这话说得不错，武将不预国事，政治待遇低，要用金钱收买，经济待遇去了。对统军大将，朝廷的政策一向都是崇之以高位，啖之以厚禄，不到管军还有武将建节，管军大将更清一色的节度使，还多是大藩。
此次要调京城禁军去西北，初步定下来要由几位管军大将带兵。他们从差遣说是位于三位边帅之下，但若从官职说，却又居于主帅之了。以前官职是资的时候，泾渭分明，还不会造成混乱，现在边帅半半武，难免尴尬了。
徐平想了想，摇摇头，还是笑：“这些烦恼是夏龙图和范资政的，我那里孤悬陇右，调过去的禁军是桑秀才和高大全，他们的官离我还远着呢！”
林素娘听了，坐到徐平对面正容道：“我妇人家本不当过问你的公事，不过你此次去西北，手下兵马是原来旧部，高大全又曾经受雇我们家，会不会有人说闲话？”
“说什么闲话？边帅是武职，不得官各种回避法极严，武职不讲究那些的。别说只是旧部，那些武将一出去往往带着子弟，有军功他们先得，带挈去。带兵作战，朝廷本来是尽量让边帅带旧部，越是亲密越好，跟做职不是一回事。”
武将不但没有回避法，还鼓励父子兄弟同处一军，越亲密越好，人熟了好办事。这可是跟臣职务的要求完全不同，林素娘被徐平教育得时时注意影响，一下子还转变不过来。
哪怕没有改军制的因素，徐平到西北面对党项，赵祯也会把原来的旧部调给他。赵祯不提朝臣也会提建议，作战用旧部才是惯例，晚唐五代传下来的规矩。
不但带的兵尽量用旧部，边帅的幕职还可以自辟，只要朝廷追加任命可以。
正是因为如此，帅臣的幕职里往往有自己的子弟。历史最典型的是兵飞父子，岳云的正式职务是主管机宜字，正是幕职之一。不管是曹玮还是王德用，初次战场都是跟着长辈，他们最早的军功是这样得来的。北宋将门兴盛，不管是在边地禁军还是在京城禁军，只要家风过得去，往往是几代从军，还有不少名将辈出，道理便在这里。所谓的家学渊源，仅仅靠着长辈的耳濡目染，耳提面命怎么行？还是要有实际经验，特别是统兵的实际经难。将门子弟，便普通人有这个条件，年纪轻轻便在长辈手下带兵。
林素娘摇了摇头，不再跟丈夫争辨，不过她还是高兴不起来。此时风气，武将的地位低下，地位低下倒还罢了，世人眼武将的节操也不怎么好。人讲气节，沾了这个武字总是在人眼里有些异样，特别是有陈尧咨的例子摆在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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