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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九十一章 无度
八月下旬，一阵大雨过后，泥泞的山路，是一道道惶惶不安的人群在走。
北方，离雁门关已远去百里路程，雨停下不久，赶路的数千来自北方的难民再次从树林走出，湿漉漉的衣裳，将几个月的汗渍、污垢混合在了一起，整个队伍汇成一股难闻的气味，在空气散发。
队伍前面，几匹战马的身影屹立在方的山岩，望着脚下那缓缓而行的长龙。几骑，为首的那名骑士，一身朝廷的盔甲，腰间悬着一把剑锋，随后，旁边是他的亲随，捧着一张地图过来，手指在面指指点点，低声道：“将军，脚程有些慢了，算咱们躲过索将军那边，可接下来的时间里，还是会被对方赶的。”
那人便是黄信。
“他们....虚弱太久了，哪里走的快啊。”他叹了叹，“当初我决定开城门的时候，知道的，所以才制定了这条路走，眼下要想远离围捕范围，只能绕去太原方向，那里寥无人烟，更适合安置他们。”
那名亲随面有难色，与其他同伴对视一眼，还是提醒了一句：“将军，这一路过去可是有百里的路，照这样的速度，算我们走的再隐蔽迟早也会被发现。”
“我们走到这一步，不是为了这些百姓吗？能救一人是一人，好了不要提这些废话。”黄信语调不高，不像是斥责手下的语气，随后，他看看天色，一勒缰绳转过马头，“抓紧时间走吧，顺便告诫前面探路的兄弟，若是发现有人烟的村庄，立即让队伍绕开，咱们不能祸害了这里的百姓。”
数骑各自领命从山岩下来，飞快的传令去了。
黄信单骑走下山坡，看着长龙似的的队伍在狭窄的山路行进，更远处跟随自己而来的千名士兵在复杂负责安全，一切看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。
可他知道，十余天的路途，染病发狂的人已有数十人，这还有他几名部下，饶是知道这种瘟疫的厉害，做了众多防疫手段，可还是会有人在途倒下，然后发狂、被射死，再烧毁。这一路过来，草丛里，掩埋的地理是一具具焦黑的尸体。
不久之后，山道有骑士逆行分开人群从前面过来，脸带着倦容，近了，朝黄信拱手：“将军，前面出事了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有人疑似得病，我们间有兄弟控制不住，不等那百姓发狂，一箭射死，点火的时候，引起那人家眷阻扰.....发生争执了。”过来的骑士目光愤慨，忍不住加强了语态。
黄信朝前面天空望去，一缕寥寥黑烟随着燃烧升天空，眉头下压目光变得冷峻，然后隐约有争吵的声音，便是立即打了一记鞭子，策马绕开行走的人群过去，前面全是拥堵挤来挤去的难民，慌忙的脚步被推挤着，人的呼喊、脚步声混成一片。
嗡嗡嗡......像嘈杂的菜市口，黄信骑马进不去里面，只得翻身下马，身旁过来几名士卒跑去开路，这才到了前方。
“你们听我说，这人是得了瘟疫不假的，咱们又这么多人，拖家带口的，要是一旦传播出去，大家都要死，还会死更多人....”
燃烧尸体的那边，有士兵耐着性子在给几个激愤的百姓解释。疑似那死者的妻子，使劲的捏拽着一名士卒的甲领，拼命哭喊着要让他偿命，随后被推开，妇人跌倒在地，尖声大哭：“你们也打死我啊，打死我啊，家里一个顶梁柱，我男人去了，我也活不了了.....”
有士卒想要去搀扶妇人，却被对方亲眷抓一枚石头砸在脸，混乱瞬间在这一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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