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四章 黑暗劫光 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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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空奔腾而去。
离得越来越近了，那光芒越加璀璨绚丽，楚飞细细看去，觉得那光芒所化的波涛中似乎有无数的东西在动，忽然一朵浪花浮起，遮天蔽日，那种势无以伦比。
“居然是，居然……”楚飞震惊得无法言语，因为，他看到的不是水，也不是光，而是无数生动的人和事，像是一段……流逝的岁月。
大河滔滔，浪花朵朵，每一朵浪花都是一段激昂壮丽的岁月。狼烟四起，英雄辈出，峰火遍地，神魔共舞，每一个时代，都有绝世天骄、盖世英豪掘起，放马天下，问鼎环宇，扫尽强敌，建立威震宇宙的强大帝国。
然而浪花落下，什么绝世天骄，盖世英豪，不朽帝国，丰功伟绩，都埋葬在岁月长河里，一切都烟消云散，有的留下些许痕迹，供后人追忆，有的连痕迹都没有了。
岁月无情，湮灭了所有。
楚飞怅然，恍惚间，他跟随岁月长河，像是度过了亿万年之久，可慕然回首，所谓的亿万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。
岁月如梭，永恒不过一瞬间。
此时此刻，楚飞迷失了，忘记了自己是谁，来自哪里，将往何方。
“这条河，流淌得难道真是岁月吗？”楚飞自语，眼前的一切，太过神秘，让他不解。
忽然，那岁月长河中，从上游走过来一个人，灰色的衣袍，满头银发，大袖飘飘，他大步而来，似乎走得并不快，却眨眼间到了楚飞面前。
他停了下来。
这一刻，整个岁月长河似乎都随着他的止步而停止了流动。
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，仿佛有岁月在流逝，空间在幻灭，他随手一召，无尽虚空在他手上化为一个杯子，他俯下身子，在岁月长河中舀出一杯水，单手执杯，以水为酒，独斟独饮。
这是无比奇丽的画面，一个神秘人，在岁月长河中顺流而来，以时间为酒，以空间为杯，灰衣如梭，白发如雪，素手执杯，独饮一江岁月。
就在这时，岁月长河的下游，也走来一人，宽松的白衣，黑发黑眸，银光蔽体，他的脸有些模糊，看不清楚，他缓缓而来，也停在楚飞面前，学着灰衣人的样子，以空间为杯，时间为酒，与灰衣人对饮。
他们一语不发，只是闷头喝酒。
楚飞不敢出声，哪怕用脚趾头去想，他都觉得眼前的两人是绝世强者，居然可以横渡岁月长河，恐怕已经超出人类的范畴了吧！
如果不是神仙，怎么可能做到？
一直过去好久，那灰衣银发人忽然回头，招呼楚飞道：“小友，相见即是有缘，共饮一杯美酒如何？”
“我？”楚飞惊讶，不等他说出话来，灰衣银发人便笑道：“你修为太低，一滴酒怕就醉了，我帮你一下吧！”
说着，灰衣银发人将手一弹，一滴“酒”便向着楚飞飞了过来。
灰衣银发人，看起来就像在楚飞的对面，可那滴酒飞来时，却化为一抹璀璨的芒，横渡时空，仿佛飞行了亿万万光年，当它真正到楚飞面前时，分明就是汪洋大海。
一滴“岁月酒”，淹没整个世界。
“啊！”楚飞来不及呼喊，汪洋大海瞬间收缩，化为一滴水，落入他的口中。
有一些酸涩，也有一些甘甜，还有一点辛辣和苦涩，细细地品味，似乎苦味中也包含着一些淡淡的香醇，这就是岁月酒的味道吗？
楚飞再次抬头时，灰衣银发人与白衣黑发人都不见了。
楚飞甚至无法记起他们的样子，仿佛南柯一梦，他们根本不曾出现。
唯在口中尚有淡淡的酒香。
忽然，浩大的声音在楚飞耳边响起。
“岁月无情，化永恒为一瞬，沧海桑田，瞬息万变，多少英雄豪杰，都葬在无情岁月中。”
“岁月有情，化一瞬为永恒，乾坤万物，亘古永恒，哪怕刹那芳华，也永存岁月记忆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