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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，掏出一个笔记本一样的东西，连续翻了几十页之后，才转回来继续道：“心里面的事情，还是说出来比较痛快。别看我这样，我的意志可是坚定到绝对不会违背诺言的呢。只要你让我不要说出去，那么我就绝对不会说出去的。以前的我或许会失误，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，我不会再犯下那种低级错误了。所以甘天，心里有什么难处的话，尽管和我说吧。”
骤然间变得寒冷的夜风间，似乎只有沉默在继续流淌着。
甘天无言。
疯子无言。
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，不清楚对方的真实想法，二者之间毫无关系。
甘天盯着疯子的眼神越来越冷了，而疯子看着甘天的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热切。
良久。
甘天问疯子：“呐，突然想起来一件事，究竟是什么让你决定无条件地相信我的呢？”
疯子不假思索地回答：“直觉。”
甘天摆手道：“这个回答可不能让我满意。”
疯子略一思索，“觉得你是个好人吧。”
甘天摇头。
疯子沉吟片刻，道：“我想那是因为我始终确信，你的理想不会改变。所以为此做出的一切努力，我都是可以理解的。”
“你想得太简单了，”甘天嘴角泛起残忍的笑容，“人是会变的，人总是会变的。”
“我相信你不会变的。无论你的外表怎么变化，甘天就是甘天。”疯子深吸了一口气，道：“其实我一直都坚持以为，你不是紫皇，就算你真的是转世，你也不能算是紫皇。因为你是甘天，而甘天不是紫皇。而且实际上，你的意志，未必就会输给我啊！”
“疯子，你以为你自己理解了什么吗？”
“不，我还有很多事情无法理解的。”
“那你还对我说那些话。不怕告诉你，我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呢？”甘天冷笑道，“要知道，我现在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呀。按照明洲的古话来说，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，疯子，这对你也适用的。一旦我发现你会对我不利，我就会立刻毁灭你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疯子的表现很平静。
“所以说……可恶……”疯子这种反应，反而是让甘天一时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。
“甘天，我知道现实让你很难受。但是，想想从前吧，想想你以前身为一个普通人的日子，你还没有放弃过你的理想吧。”
“那个……”甘天震惊地再次语塞，他无法对这个问题给出回答。
“我不会忘记，我和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，你是唯一一个不会明确地对我表示厌恶的人。从那时候我就确信，你和我其实是一样的。”
“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样侮辱我的说法，话说你早就注意到了吗？”甘天吃惊。
“我是疯子，又不是傻子。”疯子顿了一下，接着说：“说起来，我们之间的缘分也是由厄兽连接起来的呢？那段时间我还真是狼狈呢，明明知道是很难成功的事情，我却还是无法忍受地一次又一次地，希望用战斗之外的方法来解决问题。”
“这样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有趣啊。”甘天故作感慨道。疯子给他的印象就是一个战斗狂，战斗起来简直就是疯魔，怎么会想着用战斗之外的方法解决问题。
“我们之前所见到的那些厄兽，无论是中级还是下级，下级还是上级，大都是由某种秘法，由某种力量催动而生的。那些不是我们可以阻止的力量。可是按照真正的厄化规则，只有堕入绝望的人才会真正的厄化，历经过黑渊的绝望，才会化为复仇的生灵归来。我们一直在做的事情，不就是拯救它们吗？”
“厄化……”甘天咀嚼着这两个词语。一些往事不由自主地浮现在眼前。他已经几乎快忘记了呢，关于厄化最原始的规则，明明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情，想起来却好像是去年的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