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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优忽然意识到，‘间接损失’和‘精神损失’这两个词汇，疑似过于抽象了，让周大叔难以理解了，他应马为周大叔解疑释惑。
“大叔，你听我说。”田优声正气足的道，“由于受那起车祸的影响，咱家许多人的命运都被改变了，小歆强的命运自不必说了，你的命运，大婶的命运，还有歆红的命运，不也都跟着改变了么？”
周志元和周歆红都被田优的话给吸引住了。
“如果不改变，有些东西你们是会继续拥有的，有些东西则会即将拥有的。但是这一改变，这些个拥有你们全没了。这不是刚才说的‘间接的损失’么？”
田优见周大叔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，不觉说得更来劲儿，也更具体了。
“如周歆红吧，如果没有那起车祸，她一定高高兴兴的去大学了，现在也早毕业了，那时国家还包分配呢。那么现在的她，最起码也是国家机关的干部了吧？最起码是不能呆在这么个穷酸的屋里了吧？最起码完大学以后呢，她在、在……”
他想说的是，最起码完大学以后呢，在婚姻问题，凭歆红的学识和她的姿色，一定会找到一个层次更高、前程更远大的老公吧，也不至于象现在这样……
可是话刚要出口，他又意识到，如果真的原封不动的这样说了出来，会让他自己陷入很尴尬的处境，也会让周歆红和让周大叔都会感到某种不适的，于是，赶忙打住了。
周歆红好象思想溜了号，对田优的话没有任何反应。
周志元却是一直在认真的听着。但是说实在的，他却听得有些不舒服。田优说的这些损失，他跟彤霞何尝没有算过？算的项目田优提到的要多的多了，损失程度也大得多了。
只是每算一次帐，都是两眼的泪，为了不再流泪，后来他们索性啥都不算了。可是，眼下这个田优竟然又重揭他的旧伤疤了，他心里边能舒服么？
不过他也知道，人家田优这是好意，而且现在也到了应彻底算一算帐的时候了。所以，他不但不能表现出不满来，还得谢谢人家呢。
田优不愿放弃这个在周大叔面前表现自己的好机会，但又不能再说他刚才想说又没说的话了，于是，他又换了一个事例：
“再是，如果歆强不出那场车祸，开四轮子开到现在的话，那钱还不早挣飞了？没准现在四轮子早换成了大嘎斯车了，这不也是一种间接的损失么，而且还是一种巨大的损失……”
周志元听到这里，不由喃喃的道：“如果不出那个车祸，最起码现在小歆强也早结婚了吧？孩子可能也满地跑了。可是现在呢，对象跑了，孩子呢更没影了……”
周歆红听到父亲说到了弟弟结婚以及对象的事，忽然想到了张燕。于是说道：“我次去省城货，碰到张燕了。”
“是么？”周志元一惊。“张燕现在怎么样了？她到省城去干什么了呢？”
周歆红便把在省城遇到张燕的前前后后都讲述了出来。但是她却没有讲张燕在足疗店从业的事。她觉得那个行业色情的意味太重了，说出来后，真怕给张燕带来声誉的损害。还是不广而告之的为好。
周志元忽然觉察出了什么，便不无一份奢望的问道：“我怎么听出来，这个张燕好象对歆强还有那个意思啊？是不是？”
“我没感觉出来。”周歆红马摇了摇头。“算是有这个意思，咱也不能同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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