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赖母斜了老头子一眼，道：“就你能分析！瞎分析。”然后就又哄起孙女来。这回哄了好半天好半天，才哄好。
然而，晚上到了要睡觉的时候，小芳又哭闹起来，又一劲的要外婆外公和要妈妈了。这回是谁哄也哄不好，一直哭闹到半夜时分，实在哭闹得累了，她这才满脸泪痕地慢慢睡去。
赖父赖母在那边屋听见了小芳的哭闹，不由暗暗叹息。悄悄的嘀咕起周歆红的事情，还有自己儿子的下半辈子事情来。
这边的赖乙生却翻来复去的总也睡不着觉。他想，如果周歆红在这里多好，就算是她还是那样的讨厌他，嫌恶他，最起码女儿是不会再这样哭闹了吧？这就行呗。他也就知足了。可惜她不在这里啊。而且连个下落也不知道呢。
他觉得父亲说的那两种可能还真就有可能呢。不过也只是可能而已。还有不可能的方面呢。这么长时间没跟家里边联系，也许是另有原因吧——是他在川庆看到的那封寄自丹河的匿名励志信支撑他这样去想的。
这会儿，他就不禁的问起了自己：那信到底是不是跟周歆红有关呢？说有关，可是信上的字迹并不是歆红的啊，说它无关，它又为什么把周家的情况知道得那么的详细？
说它跟某个曾在红鹰岭下过乡的知青有关吧？可是红鹰岭自打六十年代末那一批下去的知青外，以后再没有去过知青啊。何来的小知青呢……
疑团越来越大，想破解它的欲望就越来越强烈。
天快亮的时候，赖乙生索性就想，要不就找找那个在东北N省省城订货会上认识的美女汪芬，让她帮着给分析分析吧？她既是丹河的人，又是个热心肠的人。
而且从言谈举止上，他还分明的感觉出来，她对他还有着那种示爱的意思。但是他都给回避了。他心里只有周歆红一个，他只对周歆红感兴趣，其它的一概全免。
不过，现在也不妨利用一下她对他的情有独钟和热心肠，来让她给帮帮忙查查这封信的寄信人？毕竟她是当地人，她的亲朋好友中，一定就有当过知青的人，问问他们，也许会有个结果的吧？就算没有，也算给自己一个交待了。
厂长不是一直有心要在丹河建 一个“新虹系列”的直销点么？过几天他就跟厂长要求一下，由他就去开展一下这个业务。厂长一定会答应的。这样，他不就有了去丹河的事由了么？
考虑了几天后，他便把他的打算汇报给了厂长，厂长果然一口应承并大力的支持他去。
晚上临睡前，小芳又哭闹着要外婆要外公和要妈妈来了。赖乙生忽然闪过一念：不如领上女儿一起出去，一来跟女儿朝夕相处能增加一下感情，二来也让女儿散散心，顺便开开眼界，见见世面，增长更多的知识。三呢也免得他一个人出去时想女儿了。
于是他就哄道：“芳芳不哭。等爸爸出远门，还带你去坐火车。去一个很好玩很好玩的地方去，好么？”
小芳最爱坐火车了。这会儿，她忽然不哭也不闹了，望着赖乙生，问道：“真的么？爸爸？”
“真的。”赖乙生回道。“你愿意跟爸爸去么？”
“芳芳愿意。”小芳乖了起来。
“那你以后就再别哭了，否则爸爸不不领你去。”赖乙生提出了条件。
“芳芳不哭了，芳芳不哭了。”小芳下保证。
“好姑娘，爸爸一定领你去。”赖乙生言之凿凿。
在准备出行的几天里，小芳时不时会趴在赖乙生耳边悄声问道：“爸爸，咱们啥时候走啊？”
他就会笑着回答：“快了，快了。”小芳就会在他的腮帮上亲上一口，他马上就回报女儿两口，同时脸上就漾开了欣慰的微笑。
父女俩很快就成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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