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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钟小姐，有话要跟你讲。”是医院的护工。
钟灵果然按捺不住，一大早就往医院跑去见徐立了。
黎向晚靠在浴室门上，直接应声，“好，你把手机给她。”
“徐立，今天情况怎么样？”她将手机开了免提随意丢在一边，一边挤牙膏，一边和钟灵搭话。
“先别说他。”钟灵‘啧’了一声，问她，“你的嗓子，怎么这个德行？”
她温柔到能出水的语气，染着三分玩味七分暧昧。
就算黎向晚看不到她那张脸，也知道钟大小姐用向来灵光的脑袋在脑补着什么恶俗画面。
“就是你想象的那样。”
她承认的大方，不就男女间那点儿龌龊事儿。
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做出来，遮遮掩掩未必太矫情。
“昨晚，又和他鬼混到一起了。”钟灵咬牙切齿。
“嗯，做梦一样。”抬手撩了清水洗脸，她冲着镜子脸面色苍白的自己自嘲，“犯贱呢。”
一醒过来，梦就醒了。
“又被他刺激到了是不是？他把你强留在身边，就为了折磨你？”
“受制于人，忍忍就过了。不过他想玩儿，我这次真的再提不起兴趣继续了。”
他最后的狂欢，是给她的无止境地狱。
陆庭深终究是用冷漠无情，耗尽了她最后一点念想，也许是因为就要离开了，昨晚才那么想从他嘴里得到点儿什么吧。
不然，这么多年下来，她为他孤注一掷，勇往直前，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未免也太亏了。
好在他的答案，倒是给的足够绝情。
“绝情好。”她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，心痛如约而至，只有疼。
钟灵在通话另一端听着她的话，问她，“终于肯死心了？”
“谁知道呢？”抽了一旁的干毛巾擦干自己纤白的手指，她淡淡回一句，“反正是不想再陪他玩儿了。”
他和她之间，一直以来进行的是一场无声的博弈。
她的棋子是感情，他的棋子却是冷漠无情。
两相竞争，到底是她输了。陆庭深的心太冷太硬，她暖不过来，纵使用尽了浑身解数，元气大伤，他依旧不动声色，不显山不露水。
输就输吧，情场如商场，反正他们黎家人从来没有输不起过。
这么耗下去，也相当没意思。
“徐立怎么办？”钟灵一语道破了她的软肋，让她瞬间怔了怔。
是啊，徐立怎么办？
原来，她和陆庭深之间根本就不是一场公平对等的博弈，现在适时收场了，局势却不容乐观。
顺手给自己编了个头发，她接起手机，眼眸暗下去，“慌什么？总能找到解决办法。”
通话挂断了，钟灵又给她发了条简讯过来。
【过来医院这边，徐立已经醒过来了，想见你。】
言下之意，他应该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。
黎向晚想都没想就直接答应了。
她已经习惯了在去公司之前先到念慈医院去一趟，这么多天来日复一日，一直关注这徐立的伤势。
……
念慈医院。
她将车泊在一旁，等到医院的时候，钟灵正站在病房外面。
“徐立已经醒过来了，他在等你。”
黎向晚点点头，跟着钟灵一起走进了病房。
之前过来还带着的氧气面罩已经摘了，徐立身上的条纹病号服显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。
看见进来的人，只顷刻间就勾起了唇角。
“……二小姐……”他嗓音沙哑，像是自喉咙里撕扯开的声音一般，有些费力。
黎向晚坐在他病床前，叹了口气，“今天感觉怎么样了？”
“不要紧，二小姐你不用担心，再继续养养就能出院了。”做保镖的这行，自然是不怕受伤，可是这一次不同。
他为她拼了命，伤的太重。
瞥了一眼徐立垂在一侧打了石膏的手臂，她目光有几分失神，偏过头看向身边的护工，“徐先生的手臂，什么时候进行修复复健？”
“这个……”两个护工面面相觑，最后其中一个应了声，“还要看徐先生的恢复，目前不太乐观。”
“什么叫不太乐观？”黎向晚拧眉。
徐立略显费力的摇摇头，“二小姐，你不用自责……老先生培养我的时候，左右手都能用的很好，所以……”
“你不用多想，我会想办法找最好的医生治好你的。”
钟灵也站在一边安抚徐立，“你最重要的是养伤。”
她的眸色很沉，徐立立刻心领神会，懂得她想要表达的深意。
他们现在是受制于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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