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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因为清楚，所以，他才会越来越感觉到心脏上压得那块儿石头太沉重。
他无法去想象，当有一天，猫猫知道了自己活在了他和这些她喜欢的朋友们编织的谎言里，该怎么去接受。
“那我先出去跟路路聊一会儿？乔总一会儿就能醒了。”
“嗯。”
蔡憧点了点头，走了出去。
……
走廊里，路微深打萧达达的电话打不通，刚要拨路辰良的号码，蔡憧就出来了。
“路路。”蔡憧尽量给她自己最真诚的笑容。
谁知，却听路微深嗤了一声，“一点儿也不帅。”
蔡憧，“……”
虽说这样的路微深是他特别熟悉又愿意亲近的吧，但是还是控制不住想揍她是怎么回事？
蔡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“虫虫，我小哥哥升传媒这边的总监了吗？”路微深叫他坐到自己身边，然后低声问。
蔡憧一讶，“你还不知道吗？就前两天的事，T.Y传媒这边原本就缺人手，顾总监又是个能力卓越的，不光是带出了你，而且还为公司谈了好几个大合同，升职也是正常的啊。”
路微深一听，不禁傻笑起来，“我就知道我小哥哥是最棒的，”说着说着，她又有些心疼，“怪不得前一阵子他总是特别特别忙，动不动就喝多了酒，怪我，我都没能帮他什么。”
蔡憧心里很不是滋味儿，“你还想怎么样啊，路路，你真的做的非常好了。”
路微深摇头，低声道，“我可以做的更好的。虫虫，拜托你一件事行么？”
蔡憧看着她。
路微深扯唇笑了笑，“我知道你跟厉封擎很久了，跟他的感情很深，但是……但是他毕竟不在了，我不知道我说这些会不会让你感觉到不舒服，可是，我还是希望你，尽全力的帮助我小哥哥，我当初想的太简单了，以为自己好好演戏，红了，就能让他轻松一些呢，忽略了生意场上那些事，我不是很聪明，跟算数有关系的东西我都不懂，小哥哥跟我说以后你跟着他，我很高兴，就请你……”
“路路。”蔡憧轻声打断她，缓缓的深呼吸了一下，控制着自己微热的眼眶。
“嗯？我是不是，又说什么傻话了？你们公司内部也是分什么派系的吧，小哥哥背后的顾家一定会打压他，这个我知道，如果说，你也有自己的立场，没有办法挺他的话，那我……”路微深停了一下，忽然龇了龇自己的小白牙，恶狠狠道，“那我就只能对你不客气了！”
她还嫌不够的咯吱咯吱的磨牙威胁道，“我不管你什么立场，反正你跟了我小哥哥，就是他的人，全心全意为他着想，要是敢伙同其他妖艳贱货做出背叛我小哥哥，伤害我小哥哥的事的话，我一定把你嚼的骨头渣子都不剩……”
蔡憧，“……”
他正沉浸在路路对老大的深情里，冷不丁换了画风会把他弄精神分裂的。
他低头闷笑。
心里又酸又涩又暖。
“路路，你放心，乔总，还有……董事长都有意培养顾总监顶上……老大的位置的，因为知道他的身世，也知道顾家对他的敌对和排斥，再说，顾总监本事摆在那儿，这样的人，怎么可能不为我所用呢。再说，什么都不看，我也会看你，谁让咱们是好朋友。”蔡憧歪着头，对她明朗的笑。
路微深感动的吸了吸鼻子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虫虫，我没看错你，你果然够意思。”
蔡憧扬唇。
在心里默默的说：其实，最够意思的是你。
“那你也别叫他顾总监顾总监的了，我小哥哥绝对不会只是个总监而已。”路微深与有荣焉的说，下巴扬起，特别骄傲。
“好，那路路你说我叫什么，我就叫什么。”蔡憧态度特别好。
路微深认真的想了想，蓦地清澈的眸子动了动，声音也低了下来，“叫老大，寓意好，虫虫，我小哥哥，也会把你当自己人，对你好的。”
蔡憧一怔。
到底还是忍不住的眼圈发红。
这傻瓜，是在安慰他失去厉封擎后的难过吗？
他知道厉封擎还在，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份。
但是路路不知道。
她担心他会接受不了吧。
怎么就这么傻。
“好，我知道，也相信。”蔡憧眸含笑意的郑重答应道。
路微深也笑了。
“啊，对了，我得给我爸打电话，问问达达去没有，还是劝她来看看这个把自己折腾住院的空巢老人吧。”路微深一边拨号码一边嘟囔道。
蔡憧噗嗤一笑。
压抑了很久很久的心情，晴朗了不少。
病房门口。
顾安歌轻轻的关上了门。
靠在了墙上，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，墨染般的眼底，浮现出了一抹红色。
病床上的乔瑾毓突然咳嗽了一声，慢慢的睁开眼。
“你醒了？”
顾安歌刚要走过去，病房的门猛地被打开，路微深像是一阵疾风似的冲了进来，脸色苍白的瞪着乔瑾毓，“乔瑾毓，达达呢？”